春天,我的家應(yīng)該在揚州。夏天,我想恩施是不錯的地方。秋天,我是一定要留在北京的。冬天的話,我想住到西雙版納去。不管我的夢想能不能成為現(xiàn)實,說出來總是好玩的。
我一直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,小時候沒有自己的房間,高中后住集體宿舍,結(jié)婚后住筒子樓,后來買了自己的房子。最近,我女兒說想住一個兩層的別墅。我說,這只能是你自己的夢想啦,我沒有這個想法。不過,她成功勾起了我關(guān)于房子的做夢,反正也是做夢,就盡情做吧。
不管我的夢想能不能成為現(xiàn)實,說出來總是好玩的。
揚州瘦西湖
春天,我的家應(yīng)該在揚州。揚州我沒有去過,但我從小就會背“煙花三月下?lián)P州”,讓我對揚州產(chǎn)生了一種粉紅色的記憶,幻想著漫天的桃花絢爛至極,加上深綠淺綠的柳葉兒,潺潺流動的河水,柔和的陽光,照在身上暖洋洋的。脫了冬天厚重的羽絨服,換上輕巧暖和的夾衣,走在揚州彎彎的拱橋上。我的家是有點歷史的老房子,但光線要好,臨近花海和碼頭,方便我隨時去。
夏天,我想恩施是不錯的地方。我有個好友家在恩施,那里是土家族苗族自治州,雖然少數(shù)民族的風(fēng)俗保存不多,但總是有一些不一樣的別致的地方。夏天外面氣溫將近40℃的時候,恩施的大山里只有20多攝氏度,早晚還需要穿個薄外套。滿山的蒼綠色的樹林,只望上去一眼,就覺得滿心清涼。溪水從腳下流過,涼得讓你一激靈。恩施也有很多美食,除了各種辣椒,還盛產(chǎn)恩施小土豆。這個品種的土豆,比乒乓球還小,糯糯的淺黃色,用五花肉來紅燒,那滋味啊,真是連佛跳墻都不換。
到恩施,就住在大山里面人跡稀少的地方為好,出門就看到滿眼的山巒,聽到鳥兒嘰喳、獸兒呼嘯的聲音,深深吸一口氣,四肢都長了力氣。
秋天,我是一定要留在北京的,只希望北京的秋天能更長一些。一過了處暑,北京就顯出了秋高氣爽的好天氣,天藍(lán)藍(lán)的,仿佛水洗過一般。朵朵白云,沒有章法的,或大或小,非常隨意,有時候一大片,有時候一小撮。昨天我們還看到和維尼熊一模一樣的云彩形狀。
北京故宮角樓
秋天的北京,大街小巷都透著一種舒適和居家。老舍和林海音都說,秋天的北京如果有味道,那一定是板栗和涮羊肉的香味。所以一入了秋,我倆就琢磨著,要去買糖炒栗子,熱騰騰剛炒出來的,還混著黑色的渣,包在黃色紙袋里,透過紙,感受到一陣燙燙的熨帖。如果用塑料袋就完全不是那個味道了。
北京就住在現(xiàn)在的房子就好,老的小區(qū),一樓,窗外有一棵玉蘭樹,一棵紫荊樹,一棵杏樹,陽光透過樹葉,把好看的葉子的形狀和窗欞的花紋,都打在淡綠色的墻壁上。
冬天的話,我想住到西雙版納去。我特別怕冷,可能是小時候在湖北農(nóng)村凍怕了,屋里屋外一樣的寒冷,手腳在被窩里暖半天都不熱乎。前些年北京霧霾的時候,我去西雙版納出差,一下飛機,就仿佛來到了另一個世界,清澈的高高的天空,油綠色的大大的熱帶植物葉子,陽光毫不遮掩地傾瀉下來,人也放松下來、舒展開來,好像喝飽了水的小樹瞬間活過來。
西雙版納
版納土地肥沃,是一個插下筷子都能長出竹子來的地方。到版納,買一個小別墅是最好的,這里房價也不算太貴。我就買個小的,兩層,屋前屋后種滿花花草草。我不太會打理花草,但既然版納這么適合植物生長,我應(yīng)該只需要撒點種子就可以等著開花了吧。早上醒來,拿剪刀和竹籃子,剪下開得正好的花,也剪一些花骨朵,帶著露珠的,插到瓶子里去,然后泡一壺茶,一邊喝一邊看閑書。
現(xiàn)在我在北京,正在品嘗北京的秋天。至于其他三個地方,我暫時還沒有時間去長住。以后退休了,可以去那里買幾處房子,再來一架飛機,沒事了慢慢地飛去。